哈哈!实在想不起取什么标题了!!
抱歉抱歉我回来了!你萌放心,这次情况特殊,以后我不会在有坑的情况下再轻易跑去干别的事了,还好没有让大家失望。
真没想到这篇从一开始的日更快变成月更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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凡间的街道毫无预兆地下起了雨,灰沉的天空下,路边走着寥寥可数的行人。
雨似乎有越来越大的趋势,王舞一抬头,头顶被撑起了一把伞,把令人不安的雨都隔绝在了伞外,而少年紧紧贴着她,王舞不禁往旁边挪了挪。
“你干嘛?”
“你瞎啦?当然是给你打伞。”徒弟说着,伞又靠她近了些。
王舞心不由得乱了一些,挥了挥袖子故意想摆脱他。
“我一个神仙不怕水不怕火,打什么伞,拿开啦。”
“师父~哪有师父淋雨徒弟打伞的道理啊。”
“烦死了,我说你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,对方的口气有点不爽,“我就是想给你打伞你管我。”
王舞没了话,默默往前走去,两人就这样行进着,直到过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,王舞才发现自己身上几乎没淋到什么雨,王陆却已经淋了大半,因为对方握着的伞始终朝自己这里倾斜着。
王舞刚想说点什么,就又听对方问道:
“师父,你喜欢下雨吗?”
“不喜欢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哗啦哗啦的,烦死了。”
“有你烦吗……师父你新买的鞋湿了。”
王舞低下头看自己穿着的布鞋,已经彻底浸湿了。
嘴里嘟囔着:“我的鞋,最讨厌被雨淋到了。”
话音刚落,伞就落到了地上,溅起了一朵嚣张的水花,少年一把拉住她的手就往雨里跑去。
王舞完全没反应过来,雨水顷刻就把她淋成了落汤鸡,被雨模糊的视线中依稀能看到王陆很不厚道的笑。
“你干嘛?!这个孽徒!!”
“师父,陪我淋淋雨嘛!”
这是王陆大概第几十次从梦中醒来了,又梦到以前的往事了,心脏自睁开眼那刻就在狂跳着,他把手遮在眼睛上,如果可以,他愿意永远陷在梦境里,因为每次醒来时那种恐惧和空虚几乎要将他淹没了。
过去有多少次想吸引到她的注意,故意做的坏事,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,如今都变成了他最甜蜜的梦魇。
风吟掌门本是不赞同他这么快就搬回无相峰的,然而无相剑心的磨砺纵然痛到搓皮削骨,他也必须过这一关。
这次的梦也是有缘由的,因为王陆搬回无相峰的第一天,灵剑山就突然下雨了。
他淋着雨赶到美人坡,发现已经是一片狼藉。
美人坡的花全都枯萎了,王舞最宝贝的花儿随它们的主人而去,接数败落,王陆捧起一小片干枯死掉的花瓣,用灵力恢复了它原本的形态,他小心翼翼地把花再次种进土里,然后又捧起另一片灰烬,循环往复,一整个晚上,他都在不停复原着这些花,五万朵花,让他的灵力一点点消耗着,终于在第五个晚上快要结束时,所有花都像从前一般长在了原地,仿佛从未变过。
王陆头晕目眩,他的手指因为刨了太多的土壤已经血肉模糊,指甲也掉了大半,虽然皮肉上的伤对他根本不算什么,但可能是灵力消耗过多的缘故,伤口这次愈合得格外慢,十指钻心的痛。
王陆坐在石椅上,从怀里掏出纸鹤。
——“师父啊,你不管我也就算了,连这些花也不管了,好歹它们也陪你活了一百多年,就这么被糟蹋了,真是毫不怜香惜玉的。”
——“不过好在有我,费了好大的劲才让它们活过来,就是把人家的手弄得好痛,你看看,现在还在流血呢。”
——“灵剑山下雨了,也多亏了下雨,我昨天梦见我们以前一起下山时候的事了,真搞不懂你为什么那么生气,竟然那么多天都没理人家。”
——“好吧师父,我承认我有点想你了。”
——“你怎么总是不喜欢给人回消息啊,那我们说好了,如果你听得到……你就不要回复我好吗?”
王陆来到王舞的房间收拾东西,从她的柜子里翻出了一个小箱子,他记得这个箱子是王舞生前保留着的最神秘的东西,也不知道藏了什么,曾经王陆妄想打开箱子偷灵宝,被王舞挥着绿竹剑毫不客气地打了出去。
那时王陆捂着头恨恨地说:
“混蛋师父,看一眼都不行嘛!”
“哼,你师父我就这么点家当了,我看你是想把我血吸干,称霸无相峰啊!”
反正她已经不在了,王陆突然想打开箱子,又害怕弄坏了王舞的宝贝, 花了半天时间才做好了一把钥匙,试探着去开盒子。
“你可别怪我啊,反正你都甩甩手驾鹤西去了,我要拿走你所有的钱,不然别人会说我这个独苗宝宝连点遗产都没继承下来,太丢人了。”
话音刚落,钥匙就转开了箱子的锁。
一阵微妙的预感袭来,他的心跳动起来,慢慢打开了它。
然而里面没有灵石,没有灵宝。
只有一对王陆做给她的玉雕人像,一只王陆做的手链,一条王陆做给她的围巾,最里面是王陆曾经恶趣味缝给她的几只肚兜,还有他在冬至那天雕成心形放进夹给她的饺子里的灵石。
他默默从箱子里拿出那两只人像,手指轻轻抚摸着,通透精致的玉石上落了一层灰。
——“你明明很喜欢人家做的手办好不好,干嘛这么凶。”
——“谁说我喜欢了,这个东西也就有为师二三分的姿色,还卖不了钱!”
王陆不敢去想,在他离开的那一年时间里,她都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独自待在无相峰的,也许她每次醉酒之后都会期望一下醒来以后,会看见他依旧握着她的手心疼地等在床前,但是一次都没有。
最后他看到那枚戒指也静静在里面放着。
没有希望了,她真的和她承诺的一样,不会回来了。
“师父……”
王陆把箱子搂在怀里,一直隐忍的情绪猝然破碎,轰然坍塌,前功尽弃之下只剩泣不成声,“我错了,我好想你……”
“我走掉是为了和你赌气,我从来没有想要离开你,我想,我想这样你就会记起我的好了……”
他二十多岁的人生中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,没有丧失过被爱的权利,却早早残忍地感受了被剥夺爱一个人的权利。
怎么才能让她回来,怎么才能让她回来。
“王陆!别哭了!”梁秋一转眼就变成人身站在了,王陆泪眼朦胧又不爽地看着她。
“你干什么?别理我,除非你跟我说有办法让她复活,不然滚回去。”
放在往日,梁秋定要开打了,不过眼下情况她也不想跟他计较了,身为一柄剑,她还是头一回看见一个平日怼天怼地的男孩子可怜得哭成这样,不心软是不可能。
“我问你王舞的翠竹剑呢?”
“被掌门收起来了,他不肯给我。”
“你听我说,欧阳商刚死的时候,我察觉到我的全身的力量被冻结了,这是主人对剑灵最后的保护机制,以防剑灵入魔,后来王舞逐渐为我运功了数月才把我解封,但是翠竹剑好像根本没有事,所以我觉得奇怪。”
“我师父那把破剑还能修出剑灵吗?”
“我也只是推测,但只要有一线希望你就不会放弃的不是吗?”
王陆眼睛慢慢睁大,仿佛真的看到了无望的黑暗里撕开了一道裂缝,向她伸出了手,“走,我们去把剑偷出来。”
与此同时,远在千里之外,灰暗的暗室里点了几盏的灯,一个紫衣的女子细细品着茶。
阴影里坐着一个身影。
“你这么听话,让我过于不适应了。”
“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,这点道理还是懂的,不过我说你这么喜欢囚禁我,到底是什么东西看得多了,还是做的多了呢?”
“这就是你对救你两次的救命恩人的态度吗?”
“是哦,多亏了你,我都准备甩开这破摊子了,结果一口气又憋回去,知不知道这样打断人家逞英雄很没有道德啊。”
“你的徒弟现在可是以为你死了,生不如死的,你就不想看看他吗?”
“修行之人心魔历练哪个不是重伤,我的徒弟又不是怀春少女,这点都承受不住,我不就是白养了他了。”
“五长老还真是狠心啊。”
“搞笑,是谁不让我回去昭告天下我还喘着气啊?!”
“抱歉,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,最后还是要帮他一把的。”
“别在这卖惨,说的好像我一个良家妇女对你做了什么似的,害不害臊?能不能给个明白话你到底想干嘛?再不回去我那个不省油的徒弟真要把我老本都挖了。”
“那就赌一赌你徒弟的命,如何?”
王舞面色结了一层霜,冷冷盯着他。
“你想怎么赌?”
“世间的事本就是失去后才觉凛冽,你若还在他都可以有恃无恐,可若是先失去,再知道你还活着,一定会毫不顾忌地做任何事,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?”
那人悠然地说着,
“何况这样一来,他的无相剑骨飞速飙升,剑心不稳,更是帮了大忙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王舞毫无感情地笑了几声,“那个臭小子还能把九州掀了不成,我看你真的投错了胎投错了性别,你应该去玩宫斗啊大哥!”
“你不信,那就赌一赌,我给他一个你活着的希望,他会不会拿一切来押你的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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